有这样一些特殊群体,他们或因一场无可奈何的大病、一起突然袭来的灾祸、一次无可逆转的失误而一贫如洗。他们住在风雨飘摇的危房中担惊受怕。连日来,笔者走进一些危房户家中,满目所及,感受到他们的艰辛和无奈。
◆雨过天晴后生怕房子塌下来
雨过天晴本是一个让人开心的时刻,对枫木桥乡杏村上王组喻命章老人而言,这却是最令人担忧的时刻。
众所周知,土砖房的地基在雨水浸泡后再经阳光曝晒最易垮塌。喻老住的房子兴建于上世纪70年代,是由茅草房改建而来的土砖房。目前房屋基脚已全部松散,随时有倒塌的危险。喻老告诉笔者,一到大雨天,他就担惊受怕,生怕房子塌下来。
喻老简陋的家只有小小的四间房,除去一间厨房、一间堂屋、一间杂屋就只剩喻老一间卧室,要是常年在深圳打工的儿子一家三口回家的话就只能住在阴暗潮湿的杂屋里。最让喻老愧疚的就是儿子结婚时只能借住在别人家。在喻老不足十平米的卧室中吊着4个积满灰尘的大塑料编织袋,这些悬在半空的特别之物让这个房间显得更加的拥挤和破败。原来这些袋子里装的都是喻老儿子一家的物品,因为房子面积太小,空间不足,只能悬在房梁上。
喻老当过20多年的村干部,因退休较早,他没有养老保险也没有办退休手续。儿子儿媳因结婚后无房可居,远走他乡打工,几年来很少回家。妻子过世将近20年,目前,喻老一人独居,靠种一亩三分田和闲时唱两句皮影戏过活。
◆破落家中最值钱的是两口棺材
破烂不堪的土砖房里,两口没有上漆的棺材是枫木桥乡杏村石桥组的周少才老人最值钱的家当了。周老今年72岁,丧失劳动能力多年、体弱多病的他和老伴靠低保生活。承载着全家希望的两个儿子一个是一级残疾,一个是二级残疾,老两口唯一一个健康正常的女儿却在早年间就已过世。整个家庭的生活来源只能靠两老的低保和政府的救济维持。当问及周老家中是否有欠账时,得到的答案是没有多少,对于这个出人意料的结果,邻居们直言不讳地给出了解释,之所以没多少欠账是因为像这样没有希望的户子,根本就没有人愿意借钱给他。
周老一家居住的房子还是上世纪70年代初兴建的土坯房,历经几十年风风雨雨,土砖如今早已不复有当年的结实,徒留松垮脆弱的肢体在苟延残喘。房屋墙壁上的裂缝随处可见,最长最宽的一条长在厨房的墙体上,长达3米,宽达2公分。就是这样一堵骇人的危墙陪伴着周老一家的三餐。而最重要的是边上的一间房在去年就因为墙体松落已经垮塌。算上垮塌的这间房,老人一家本有五间房,一家四口勉强也还够用,可自从这间房垮塌后,老人一家四口就只能蜗居在两间阴暗、窄小的卧室中,两张年代久远的破烂木床就是这一家四口晚上的安眠之处。
◆要建房就必须卖掉家中唯一值钱的两条牛
走进横市镇望北峰村村民黄富保家中,到处是昏暗一片,灰尘满布,几把破烂的椅子歪斜着散落在屋角,一张几近散架的木床靠着墙壁,除此之外再难寻觅到其它家具的踪影。
现年53岁的黄富保,因家贫至今未婚,典型的老实本分的农民。母亲生病多年,已于去年辞世,目前他和88岁老父亲住在一起孤独相守。黄家的房子属于上世纪70年代初建的土坯房,承重墙已经严重变形倾斜,基脚松散软塌,随时面临倒塌的危险。
当日,我们到达黄福保家时,他88岁的老父亲正端着一碗水坐在木门前,脚边恹恹地躺着一条精瘦的小黑狗。对于我们的到来,他没有显出任何一点热情或是惊讶,只是两眼直直地望着前方。邻居告诉我们,黄老爷子精神不大正常,听力也不行了,常年病痛缠身,每天都要吃药。
黄家目前值钱的财产是圈养在后面杂屋里的两头牛。原先这两头牛还是黄家的主要经济来源,因为能靠这两头牛犁田挣到一些钱。而到了耕田机大行其道的今天,两头牛也无力给黄家带来任何收入了。“黄富保要想改建房子的话就只有卖掉这两条牛了,这是他屋里最值钱的东西了。”邻居这样告诉我们。
◆建一所带厕所的房子留给智障女儿
没有客房,没有杂屋,甚至没有厕所,一间光线昏暗的狭窄卧室外加一间兼作厨房的堂屋,这就是横市镇望北峰村槐树组张星辉一家三口遮风避雨的唯一港湾。
这所建于上世纪70年代初的土坯房,目前墙体开裂严重,深黄色的土砖上随处可见一条条斑驳的沟壑。屋顶因为常年无人修补,目前漏水情况严重。一到下雨天,张家就要在屋里几个角落定点安放盆子桶子接水。没有玻璃的窗子日夜朝张新辉家唯一的卧室灌着呼啸的寒风,“实在冷的时候,就扯块塑料薄膜糊一下。”张新辉解释着,走向靠墙的一张矮小陈旧的木床,一把把耷拉着的深灰色的蚊帐放下,里面蜷着的是一床破旧轻薄的被子。
今年58岁的张新辉患风湿病痛已经8年了。这8年间,他先后看过62个医生,吃过无数的草药偏方,可是却丝毫没有见效。日夜袭来的病痛折磨得他无法入睡、骨瘦如柴,当年健壮的劳动力如今却连走路都靠拄拐,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废人一个。张新辉的妻子是个智障人,十天半个月不知影踪对于她来说是家常便饭。唯一的女儿因智障问题已重复读了好几个学前班,现在终于上到一年级了。可怜天下父母心,考虑到女儿也已经慢慢长大,张新辉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建一所带厕所的房子留给女儿。
在这个凉意渐渐袭近的秋天里,在那些矮小破旧的土坯房中,倾斜的墙体、开裂的墙壁、残损的瓦片、满地散乱的土砖、空中半腐朽的横梁都在诉说着这些家庭的苦和痛。但愿此次“干群心连心,共建新家园”危房改建行动如春日的暖阳,给这些不幸的人们带去温馨,带去生活的希冀!
来源:今日宁乡
作者:吴晴 范婷
编辑:陶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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