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0月得知游本昌6集话剧演弘一,其时我正在泉州弘一大师纪念馆。
最早知道大师形迹,是从他的《送别》开始的,被传唱于《城南旧事》幽静、忧伤、悠远的意境中。后来进一步得知,这是大师39岁出家前所作,他作为中国近代音乐、书画、戏剧、金石、诗歌的佼佼者,在其艺术生命渐至辉煌之时,一夜之间遁入空门,伴着那“长亭外,古道边”的思虑和吟唱,将人们陡然带入一月当空、千潭齐印的境地,带入“出于幽谷,迁于乔木”(丰子恺语)的高度,曾使无数才人俊逸为之感叹。他是中国绚丽至极归于平淡的典型人物,是将生命变易践行哲学思维的“苦行僧”,赵朴初用“无尽奇珍供世眼,一轮圆月耀天心”来评价,着实中肯。
大约三十年来,每每哼唱大师的这首歌,便有些许莫名的忧伤,拟或是的遥远的寄托,它的不涉教化,意蕴悠长,总能给人一种禅悟的感觉和超脱的动力,升华到类似纯文化的境界。其实,它应该是一首哀而不伤的新阳关三叠!我常常猜想,这莫非是触及到了人性的真谛?因而便拥有一种深沉的感动。
而同样使我感动的,同样拥有了三十年的,也同样出自这东南海岛的一首歌,那便是《鼓浪屿之波》。
开始,我只知道张暴默、郑绪岚,并不知道钟立民、张黎和红曙,而吸引我的是那浪的节拍和淡淡的忧伤,以及追思往事的背景所诠释的朦胧的情感。后来,“梦之旅”男女三重唱用通俗、美声、民族唱法重新演绎,歌曲层次清晰、线条鲜明,如涓流入心,轻缓忧郁而又温润悠扬,总使我不自觉地走入另一首歌曲《可爱的家》——当年唱这首苏格兰民歌的时候我曾想,为什么忧伤会如此美妙感人?如今我又一次堕入了这种情绪和意境。“鼓浪屿遥对着台湾岛,台湾是我家乡”——导游告诉我,这首歌唱的是一个台湾学子渡海读书从此天涯两隔的思绪,它和《送别》一样,不涉教化,不涉政治,直抒胸臆,直面人性,所以感人。我明白了,从“革命年代”一路走来的人,渴望的还是这久违的东西——人性的回归原来可以寄托在歌曲的轮回上。告别厦门的那一天,我在机杨听到了一首同样使我感动却并不忧伤的歌曲:“晚风轻拂澎湖湾,白浪逐沙滩……”是从一位旅客的提包里传出来的,我倾耳呆呆地听了一会,然后恋恋地踏着它的旋律上了飞机。
来源:今日宁乡
作者:黄沃若
编辑:陶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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