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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棵树”旁的那些趣事
2016-04-14 10:36:38 字号:

  十多年前,沩江两岸先后建起了沿江风光带,现在已经风景如画,成了县城居民的好去处。从早到晚前来散步、跳舞、习拳、练剑、弹唱等的人群络绎不绝,十分热闹。

  沩江东岸从汽车桥至南门桥,在拆迁建设沿江风光带前有林业局、畜牧局、农业局、沙场、航运公司等单位,现在除农业局外,其它单位的地界都分不清了。因为只有农业局食堂前的三棵水杉树依然留着,十二至十五米高依次排列,生长缓慢,似乎还是那些年的样子。三棵树北边建有凉亭,正好是我曾经居住的宅基地。所以我每每散步路过那里,总会侧头看一眼,有时还会坐在凉亭里呆上半天,追忆在农业局工作二十年间的那些喜怒哀乐。

  那时候的干职工没有私房,都居集体宿舍,工作之余总会三五成群地瞎议些所见所闻。有一次大家在议论“机关里谁个在家里最懒?”议论来议论去,最后集中在我这个办公室主任和一位局领导身上。我承认自己不热心家务,加上工作繁忙,平常扫帚倒地也不扶的。但是,因为三件事我只能屈居第二了:一是有天那位领导在客厅里看书,旁边放着藕煤炉正在煮饭,他妻要到市场买菜,便说:“饭煮熟了请端下来。”那领导不知是听到还是没有听到,反正没有吱声。待妻子回来,饭已烧成乌黑,他照样在看书。二是有天他妻子单位因急事要赶早,就对丈夫说:“今天单位有急事,儿子上学就请你送吧。”那领导不知是听到还是没有听到,反正没有吱声。待妻子上午十点钟回来,儿子背着书包还在食堂旁慢慢游。三是家里买米、买液化汽的重力活我干,可那位领导从来没有干过。就这样,机关“家事懒”的冠军送给了那位局领导,我乐得了个亚军。

  我的邻居是同年出生的副科长,也许是妻子收入略高的原因吧,是个典型的“妇男”,家里事几乎都是他干。有天我突然起了个坏心思,决定帮他改变改变一下。于是我下班后立马到他家里聊天,听上去多是工作上的事情。他妻子在隔壁房间听了许久许久,看我仍然没有完的意思,只好慢腾腾地走进厨房,第一回做了一餐晚饭。就这样我坚持了近两个月,他妻子由做饭到洗衣服到搞卫生,由不习惯到习惯,自然而然了。后来他妻子回过神来,骂我是“大坏蛋”,说:“要是当时明白了,一定会赶我出家门!”

  我楼上住个农艺师,为人非常本分。可是有段时间家里闹得鸡犬不宁,又是砸家具又是踏地板,加上撕心裂肺的尖叫,弄得楼下的我们烦心。我经打听,得知女方正在闹离婚,男方不同意,还拿着农药瓶子到女方单位寻死。我将男人叫到家里,以领导和朋友身份、半真半假地说:“我研究过《周易》,人生注定要发生的事是难免的,哪怕是形式上的兑现。然而过程和结果却是两码事。我劝你同意离婚,之后再帮你想办法。”就这样一星期内就办了离婚手续。紧接着,我安排他去乡下蹲点。半个月后,指使和他原妻相好的同事暗地里频频谎传信息,说她丈夫去蹲点后,上门求婚的一个接一个,一个比一个年轻漂亮,多是乡政府的干部。他妻子终于动摇了,想想身边几岁的儿子更是心急如焚,立刻打电话央求丈夫回家。照那位农艺师的原话:“争吵半年来,这才真正睡了个神仙觉!”

  有天我下乡检查回来的晚,看办公室有四位同事在玩升级扑克牌,一方已到K,另一方还在3。我到时刚好是3的准备打庄,于是立刻叫停,说:“我上场玩3的这方,谁方输了请夜宵客,吃蛇肉?”K方鼓掌赞同,因为他们只要再上一级就赢了,蛇肉是当时最时兴最昂贵的。谁知我上场后一路顺风过K,赢了!对方垂头丧气却也说话算数,一起上街喝酒吃蛇肉。等到酒已八成醉,我问:“你们知道自己是怎么输的吗?”“手气背呗!”“错了!”“为什么?”“你们注意没有,我方做庄都是我洗牌,因为我掌握了你们切牌的规律,将机动主都放在你们切牌处,所以底牌都是机动主。如此你们哪能不输?”对方茅塞顿开,连抽自己耳光,大呼上当,之后又笑得天翻地覆,纯真可爱。

  机关干职工居集体宿舍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这是社会的进步。然而,那种同事间礼尚往来、亲密无间的兄弟情谊,却让人回味无穷。

来源:今日宁乡

作者:陶志高

编辑:陶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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